清霁

Ceguera(九)

预警:出现了三个辉,有点意识流,ooc。






在阿基蕾拉的介入下,他俩还是没能如愿以偿痛快地打一架。

一辉像某种动怒的困兽般被阿基蕾拉安抚着,有意无意的阻挡着他看向五十岚一辉的视线,女性温热的手掌捧着他的脸,轻轻地给他处理着脸上的伤口。

五十岚一辉抱着手臂冷眼旁观着他们,眼神带着少见的锐利。

并不想让他们继续无谓的彼此刺伤,阿基蕾拉给她的一辉包扎好了小小伤口后就拉着后者离开。

“抱歉啦,小一辉,他只是还没做好准备。”她的声音并不带着歉意,“他可能只是还没接受你的可能性。”

“无所谓,我跟他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人,阿基蕾拉,妳大可不必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。”五十岚一辉冷静到尖锐地说着,“他根本就还是个孩子。”

阿基蕾拉有些无奈的抚了抚垂落到耳边的发丝,“我怎么可能不知道。”

她看起来并不把两人之间的冲突放在心上,“只要能救他的话,即使是最不可能的道路,我也必须要尝试,我必须让他知道,”她笑得格外灿烂,“阿基蕾拉需要的是她的爱人,而不是一位神明。”

五十岚一辉有些恍惚地注视着他们离去。

当天的晚上,做了怪异的梦。

他出现在一片好像永远无法停下的雨夜里,周围的环境看起来像某个工厂的废墟,到处是被雨水浸泡的潮湿的感觉,淡淡的霉味弥漫着。

五十岚一辉伸出手掌,雨水打在上面,带来丝丝的痛意。

他沿着废墟寻找能出去的地方,在中心看到了巨大的鸟笼。

笼子的空隙很大,看起来即使关了什么动物也能从里面很容易出来,他远远的看着鸟笼。

“喔,我们没注意到你来了。”跟他完全相同的声音从鸟笼中心传来,在五十岚一辉惊讶的看向那里时,眼前又变得一片黑暗,“或许,你现在不能直视我们。”声音带着些许歉意,“请等一会。”

为什么自称是“我们”,他有些不详的预感,眼睛传来了像是被人从后蒙住了的感觉。

“现在应该好了,但是我们很少跟他讲话,不知道这样的样子,你是不是喜欢。”青年的声音有些空灵,带着些无机质的感觉。

五十岚一辉终于能如愿以偿的注视向笼子中央,映照在瞳孔中的却是阿基蕾拉的身影,女性的眼睛是纯黑色的,肤色看起来却是女王蜂恶魔的样子。

“怎么样,这样子好看吗?”“阿基蕾拉”摸上了自己的脸颊,“我们通过他的视觉,只能看到这样子的女人,也许是叫做阿基蕾拉?”外表是奇怪的阿基蕾拉,声音却是他的,看起来就像是拼凑起来的一样。

“喔,看起来你不喜欢我们这样。”她看起来有些沮丧,自说自话着改变了样貌,像血液一样的物质从地面攀上了她的身体,像是褪去了一层伪装用的外壳,露出了下面属于五十岚一辉的样子。

他跪坐在鸟笼中央,相比巨大的笼子,他看起来轻而易举就能逃脱。

五十岚一辉凑过去,也意识到这是谁的梦境。

与他相似的体表,覆盖着泛着淡蓝色的皮肤,笼中的青年睁开了双眼,并非是和他的同位体一样的红白色,而是纯粹的黑色,眼白像是被极致的黑色污染了似的,看起来深不见底。

“我们似乎见过你,”异类样子的他有些生涩的开口,“在外面,我们差点杀了你。”

“但你也治好了我。”五十岚一辉盘腿坐在离他很近的地方,“你为什么在笼子里面,它看起来像是很容易挣脱的样子。”

蓝色皮肤的他摇了摇头,“我们不能离开,外面的他可以解决所有事情。”他看起来有些不解,“他想让我们见见你。”

“他,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。”五十岚一辉凑近了笼中人,“为什么你看起来……”不太像人类。

“我们正在被污染,”蓝色的他注视着他的方向,“这是一笔交易,他留下记忆,我们则抑制被污染的程度。”他抬起手臂,让五十岚一辉能清楚地看到附着在上面的黑色痕迹,“那是基夫,我们正在变成基夫。”

他的发音看起来格外的生涩,带给他一种昆虫般的无机质感。

“基夫?”他咀嚼着字眼,“基夫是那个尚未复活的恶魔吗。”

“基夫是我们,基夫是他,基夫也是你。”他歪了歪头,说着难以理解的话语,“如果你不能理解的话,也是正常的,最开始他也无法理解。”

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带了些温度,拖着沾满了黑色物质的身体半蹲到了他身边,“我以为我不会变成基夫,为此抑制。”他的声音短暂的变回了人类的样子,“然后我杀掉了所有人,就再也抑制不了这些了。”他被黑色污染满的眼睛看向了五十岚一辉,“很久以前并没有他的存在,我还是我,我杀死了旧日的神明,变成了旧日的神明,我不再是我。”

带着胡乱逻辑的话语被他带着遗憾地语气吐出,“他希望你还是你,我已经不再是我了,是基夫、恶魔、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,或者是阿基蕾拉说过的,我在变成下一个神明,等这个笼子融化的时候,我们就不再是我们了。”

五十岚一辉想要问些什么,但是眼前的视线变得模糊了起来,他似乎要醒了。

他抓着笼子,努力的问着,“到底怎么样才能救你们?”

甘愿被束缚在笼中的怪物轻轻的笑着,“没人能救我们。”

他已经不再是五十岚一辉,腐烂着的、污浊中的他,已经没有再成为五十岚一辉的资格了。

而已经被亲手毁了的回家路,也应证了这一点。

五十岚一辉比任何人都想回家。

但是他已经没有家可回了。

在挣扎中,五十岚一辉看向重新被黑色物质覆盖住的青年,他似乎感觉到了视线,宁静的望向来访者的方向。

他身处自己打造的牢笼,并且永远不渴望解脱。

他从梦中惊醒,看向推门进来的五十岚樱,“真是的,一辉哥,今天怎么起来的这么晚啊。”

是梦啊,他摸了摸被汗水浸透的发丝,爬起身来投入澡堂一天的工作。

“你见过他了。”红色眼睛的五十岚一辉出现在鸟笼附近,“他是那么的顽固……”,那么像你。

“很像我们。”蓝色的五十岚一辉随意的说着,“我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了,你准备好了吗。”

“当然,没有。”他靠在笼子边,望向永远灰蒙蒙的天空,“这场雨什么时候会停。”

“永远也不会停。”蓝色的他身体渐渐被黑色的物质完全覆盖,像一座雕像一样。

红眼的一辉靠着看起来坚固却在慢慢腐朽的笼子边上,他回头看向笼中恢复了静止的雕塑。

“又剩下我一个人了啊……”

他顺着边框滑下,静静的淋着这场永远无法停下的雨。


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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